【小創夢家】捱過地獄訓練 跳 芭蕾舞 興趣變事業
撰文：Esther Ngan
攝影：Alison Kwan（部分相片由受訪者提供）
場地：鍾詠賢芭蕾舞學校
跳 芭蕾舞 前後 判若兩人
來到 芭蕾舞 蹈學校，一頭長髮及肩瘦小的少女坐在長廊椅子上，展露羞澀神態，清秀可人，不屬格外耀眼，她是 芭蕾舞 蹈員范家琪。家琪不屬多言一族，訪問時大抵一句起，數句止，慢熱非常。可是，當她換上 芭蕾舞 衣後，判若兩人，亮麗又出眾，妝髮及舞衣當然大加分數，而最大亮點是那份自信，自然散發出來，笑容燦爛，還未看她做出多個高質量的定點動作，已叫人眼前一亮，在旁的公關更笑說不如讓家琪穿上舞衣接受訪問。
舞齡有大約十一年，對於20歲的家琪來說，佔了超過人生一半， 芭蕾舞 是她的一切。雖然練舞生涯中，挫敗感、低谷特多，曾打擊她致自信心低落，但幸好遇上恩師，把她拉回來，重投並享受舞蹈世界。
望女成鳳 多興趣班
時間回撥十一年前，家琪如同許多小學生，上課之外，還上興趣班。「媽咪想培養我有自己的興趣，讓我學彈琴、琵琶、畫畫、中國舞等等，以上都是一些女孩子氣的興趣班，不要看我斯斯文文，其實小時候非常搗蛋，畫畫我真的不行，而彈鋼琴坐定定三、四小時，非常難熬，轉而學琵琶，可是我愛將琵琶當結他來彈。當中，我喜歡中國舞，可以郁動周圍走，可是媽咪怕我受傷，只學了一陣子。」
問她何以接觸舞蹈，家琪多謝琵琶老師，原來是老師被她激到紮紮跳，勸說家琪媽媽安排女兒學習真正感興趣的活動，當時家琪把握機會表示自己喜歡跳舞，老師就將 芭蕾舞 導師的卡片遞給家琪媽媽，她只好讓步批准女兒學舞去！
往深圳專修舞蹈
當時小五生的家琪，家人在深圳有生意，經常往返香港與深圳，媽媽見女兒熱衷跳舞，找到真正的興趣，替她報讀了深圳藝術學校，接受專業訓練。入讀藝術學校須經面試，非交學費就可入讀，有跳舞天份家琪面試成功，當時她自言年紀小，覺得跟着老師去接受訓練就是對的，小人兒正式展開艱苦的寄宿學習生活。
「當時估計不到那麼辛苦，精神上很辛苦，寄宿生活令我很掛念家人，一間房住了八位小朋友，大家經常想家而哭，我最期待每個星期六、日可回家。還有體能方面的辛苦，每日都是拉筋，拉到一字馬為止，而做一個動作以小時計。差不多首三年都在練基本功，例如出場時定點姿勢就要不斷練習，每個動作都執得很仔細，老師叫我『感受打開膝蓋』，當時只有十歲根本不理解。」即使苦，家琪也沒有放棄的念頭，有感受整個學習氛圍影響，覺得辛苦是必然的過程，加上她真的很喜歡跳舞。
體罰是常事 發胖受辱
「地獄式訓練！」回想當年的學 芭蕾舞 生涯，家琪形容為地獄。整個課程為期六年，畢業去考大專、大學。過了首三年主力拉筋的課程，第四年，13歲的家琪終可如願學習更多技巧動作，有跳舞機會，不過，她承受更多壓力與打擊，尤其後期。
「第五年，我去了美國進修五星期，實在太開心，好像去了新世界，原來跳 芭蕾舞 是這樣的，可以很享受。此外，當地學校包早、午、晚餐，每餐都是自助餐，吃得很開懷、放縱，肥了許多。我不敢回深圳學校，知道一定受罰，平時學校飯堂的姨姨見我們跳舞學生，會自動減飯菜，而老師對學生體型管理很嚴格，體重不可超過一公斤，否則要跑圈及受打，甚至遭掌摑，更有語言侮辱，『你沒救！』、『你是豬嗎？』是輕量級，有更多不堪入耳的粗口，打擊學生自尊心。」
鬱鬱不得志 被騙學費
六年學 芭蕾舞 生涯，不少學生受不了苦而退學，待至最後那年，只剩十三人，家琪說當時老師只集中重點培訓有潛質的學生，雖然她的表現屬中上，但不是首位，覺得沒有更多發展。「16歲畢業時，我到北京、上海考舞蹈大學，發現根本沒有容納我的地方，其中一間學校，所有女生162cm高，整整齊齊一排，我的身高差兩厘米，知道就算技術多高，也過不了第一關，而另一間亦是受身型限制。」
其間，家琪不定期回港找導師學舞，並計劃報讀香港演藝學院，另覓出路，可是遇上詐騙，險些埋沒她的 芭蕾舞 夢。所謂的「老師」非 芭蕾舞 名師，家琪直言學不到任何事，技術一點也沒增進，又濫收學費，不過由於一、兩星期才上課，沒有深究，直至「老師」好心地表示替家琪報讀演藝學院，家琪遲遲未有收到通知信，才揭發她根本不懷好意，沒有為家琪報名，只希望利用她替自己表演或教班。
熱誠可重燃？
遇人不淑，讓只有16歲的范家琪失去花樣年華應有的光采。幸好，輾轉下，她終於遇上伯樂，就是 芭蕾舞 導師鍾詠賢（Ivy）。Ivy回想初見家琪的情景：「當時16歲的少女像已退休的 芭蕾舞 蹈員，黯然失色。她沒有自信，明明有潛質天份及技術，要成為出色專業舞蹈員不難，可是際遇問題，打擊年輕人，非常可惜。」
Ivy安排家琪擔任老師教班外，更讓她體驗真正的跳舞之樂。家琪說：「Ivy老師安排我到美國參加國際比賽，可時，媽咪跟爸爸分開了，我跟媽咪相依為命，媽咪生意差，未能支付我去美國的費用，本想取消參加比賽，是Ivy老師借錢讓我赴美國。原來真正的比賽是這樣的，雖然我很緊張，出場前又蝦碌跌倒，但站在舞台跳舞，被受認同的感覺很好。」最近四年，家琪的跳舞那團火愈燒愈盛，更受到韓國舞蹈招攬，準備卦韓開展全職的舞蹈生涯。
後記：時間磨練
芭蕾舞 之路崎嶇不平，問家琪可有後悔？她直截了當回說：沒有！她對 芭蕾舞 之愛其實從來沒有熄滅，只是變成弱小的火苗，待有日遇上大樹木頭，助她一臂之力。她回望，昔日之苦是一種練歷與經歷，成就今天的范家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