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後少年奇幻之旅 西藏．微笑．尼泊爾

陳啟添Timothy （20歲）
經歷：就讀香港科技大學工商管理學學系（資訊系統）；曾到台灣打工換宿、一個月單車環台、到越南參加文化旅遊體驗，早前發起「我到西藏收集微笑去」計劃。

曾瑞鋒Walter （19歲）
經歷：就讀香港城市大學法律系；今年暑期與中學同學Timothy遊西藏一個月，體會「旅遊」跟「旅行」意義的不同。

旅行加入救災元素

觀光吃喝玩樂之外，Timothy與Walter為旅程加添獨家行程，體驗地道文化，與當地人交流，雖然他們沒有食得招積、住得出色，但十分回味是次以「我到西藏收集微笑去」為題之旅。二人是中學同學，趁大學放暑期計劃旅行，當個背包客。小伙子不甘追逐主流，年少沒事怕，一於將即興隨想實行起來。如Walter所說：「不甘世俗煩囂，試圖在無人踏足的土地上開闢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。旅行，既是手段，又是目的；我們希望因旅行而成長，因旅行而快樂。」年少總輕狂，有的是青春本錢，他們在出發前一個月才籌劃旅行。二人表示：「我們決定在旅行中加入『救災』元素，四月尼泊爾大地震，想到這些無辜的災民正面對的慘況，我們希望送上一份精神支持，二人之力難以運送物資，加上到當地時，物資應不缺，所以我們決定在心靈方面着手，為他們打氣。」就是這樣，二人行李背包裏多了幾本畫簿、即影即有相機、三十盒相紙，以及滿滿的「微笑」。

收集微笑打氣話語

六月初，二人只購買了由深圳到昆明的單程機票，上網約略了解過旅行資料後，開設了facebook專頁，帶着有少量祝福與貼了相片的畫冊，並跟家人拋下一句：「我去旅行，大約一個月回來！」就出發經深圳飛往昆明，開展旅程。Timothy與Walter就讀香港赤柱聖士提反書院時，二人是同房，彼此早有默契，在是次計劃中，Timothy提出點子與構思，畫簿的畫作、設計由他負責，喜歡文學的Walter則負責管理facebook，發布遊記及最新消息。Watler說：「我們沒有特定行程，隨感覺而行，邊走邊想下一步，每天大約花兩至三小時收集當地人對微笑的看法，寫下或繪畫任何能夠令他們微笑的事物，並拍照記錄下他們的微笑，集成相簿。」收集過程是種交流，有人以「我不懂笑」為藉口拒絕，但更多人樂意參與其中。

打破隔膜　感受民情

風光再好，沒有與當地人交流，旅客真的停留在「到此一遊」而已。加入收集微笑的行動，Timothy與Walter可以名正言順與當地人打開話匣子，展開交流。Timothy說：「在昆明搭八小時火車往大理，我跟Walter分開座位，鄰座是高考學生，不知為何說起計劃，我們開始談天說地，足有六、七小時。來到大理一間『微笑客棧』，可能我們跟客棧負責人有着微妙共通點，談得甚投契，他們讓我們免費睡一晚梳化，又送上自製小手袋，着我們交給尼泊爾災民。在大街賣自家製工藝品的老闆娘也送了鎖匙扣，同樣支持我們。」旅程後段來到西藏，他們遇上「天堂小站」老闆更有他鄉遇知音之感，廣西籍老闆仗義騰出店舖一角，讓他倆不用站在廣場曝曬收集微笑，還向朋友及顧客介紹活動，讓他們「微笑」數量大增。以上與人交流的點點滴滴，聚集起來，讓二人的旅行更豐富。

不常規旅程

自由行背包客，沒有趕鴨仔趕行程的景象，規劃隨心，Timothy與Walter亦如此。回想整個旅程，他們到過昆明、麗江、大理、香格里拉、拉薩等地。二人有感麗江古城已成人工化的旅遊景點，決定走到古城外找尋另類體驗。Timothy說：「看見青年旅舍張貼『徒步玉龍雪山一日遊』單張，我們不想參加昂貴的旅行團，不想像觀光看看便算，於是參加了一日遊，一個當地納西族導遊來帶路，二人成團。可知道，玉龍雪山海拔達四千多米，我們由早上九時行至六時，行至入黑，爬山過程很辛苦，須攀越差不多九十度的斜坡，還要克服高山反應，不易。」在旁Walter回想：「在香港沒時間行山，爬玉龍雪山真的很辛苦，我們跟不到導遊，往往他行前好一段距離，就閒着吸一口香煙等我們，不過，我們最終到達了玉龍第一峰，很滿足。」他們力推想有特別的旅遊經歷，得要拋開旅遊書，嘗試這些活動。

送上微笑與祝福

旅程後段踏入「成果發表會」，他們來到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，帶着三本厚厚畫簿，一共一百三十八個微笑與祝福，送到一處受損嚴重的村落。他倆表示，其實尼泊爾仍有很多完整的旅遊勝地，他們在廣場閒晃，與當地人閒談及接觸，感受到尼泊爾人的純樸，送了一些即影即有相片給他們，他們都很開心。「我們去了受損最嚴重的一個村莊，九百多間屋全部倒塌，村莊旁有一所寄宿學校，我們到那裏與學生交流，將微笑及祝福獻給他們。學生們看得津津有味，又踴躍地寫下留言、找我們簽名。」畫簿及小禮物沒有留在那兒，因為他們覺得重要的不是實物，而是心意，加上禮物不夠平均分予小朋友，為免混亂，Timothy與Walter決定延續畫冊及小禮物的意義，帶回香港，慢慢整理放上facebook專頁，讓更多人透過網絡，重歷他們是次旅行。

旅行後續影響至深

一個月闖蕩結束了，二人返回現實，不想將「微笑之旅」收在心底不了了之，希望將是次體驗延伸下去，感染更多人勇於追夢、忠於自己。Timothy說：「眼見同學都是倒模式地過活，入大學像就要玩ocamp、選可取得靚GPA的科目，一到sem break就要找實習，說要早早取得工作經驗。這樣為了甚麼？他們口說很羨慕我四處去，但實際卻停留原地。其實，我在暑期有好幾個實習機會，但我一一拒絕了。」Timothy認為做人最重要有獨特之處、做自己嚮往之事，而旅行後，他即將到一所另類旅行公司，策劃深度遊，將有機會到北韓。Walter則學會更忠於自己，讀法律的他想朝寫作之路出發，計劃聖誕節到歐洲旅行，學會放下自己，虛心見識各地風土人情，化之己用，以旅行裝備自己。

後記︰收集微笑之理由

看過二人的經歷，大家有否反思旅行之意義？同時有否細想「微笑」為何物？即管看看Walter對微笑的詮釋。
•我不收集苦笑，那苦澀令人不堪回首；我也不收集狂笑，那癡狂感覺正邪難分；我只收集微笑，它寂然無聲，但神緒就在其中。
•微笑如流星，要在最閃亮時定格珍存。
•時間是傷口的靈丹，微笑是悲傷的妙藥。
•一個微笑代表太多太多，其背後往往是一個故事。
•人哭時，嘴角朝下彎，形成一道彩虹；人笑時，嘴角向上拐，出現一道倒彩虹。這世界上，彩虹常有而倒彩虹不常有，收集難得之物是常識吧。
——節錄「我到西藏收集微笑去」facebook（Walter）

●撰文：Esther Ngan
●攝影：黃大立（部分相片由受訪者提供）
●場地：牧羊少年咖啡．茶．酒館@長沙灣（tel: 2741 9681）